笔趣阁 > 淌过岁月静静的河 > 第一部卷二:41章:恶梦方醒时

第一部卷二:41章:恶梦方醒时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四十一章

    蔚蓝的晴空上飘游着丝丝白云,绿油油的原野大地上,谷黍葵花等庄稼长势正旺,咩咩低叫着而在山坡上漫步吃草的羊群,还有艳阳下那黄土窑洞前,站着的家乡人浮现着亲切的笑容,地埂边拴着毛驴在嗷嗷的吼叫,站街的村民们在说笑着热闹―――

    突然漫空里旋起黄色的扬尘,纷扬飘洒,铺天盖地而来,绿地不见了,凹陷的大地上隆起一丘一丘的黄土堆,黄土越积越厚,越堆越高,堆积成峁梁,又堆积成一大片的黄土塬,站在黄土塬上极目张望,四野八荒尽是黄色,连那条平时根本没有水流干涸的大河床,也暴烈地奔涌流泻着黏稠的浑黄汤水。

    浑黄的天地间,走来一个老者和老妪,像是父母的脸,但又看不清他们的表情,听不清的他们的声音,在他们身后,逶迤着一队队一列列如佛如神的尊像,表情和善或是狰狞,他们的手指或扎向地心方向,或是指伸天际,有些打着呼哨、挥舞着刀、浑身酒气的恶鬼们从这黄沙漫天的高原上飞驰而去,或是走过去,直到看不见影子……,而黄土窑洞、村落、村民笑容迷茫着,被渐隐埋进这深深的黄土里,没有风,没有声,原野沉寂着――

    突然那头拴着的毛驴狂怒着飞起四蹄乱踢乱蹬,狂叫不已,一下子踢在子平的头上和身上,他的脑袋被驴踢碎了,肋骨全断了,身子就像断了气一样,轻飘飘不由自主的滑向深渊。

    “啊呀”他猛地一声惊叫全身一震一抖醒过来了,猛睁开眼一看,耀眼的白炽灯光明晃晃,四周一边白色,他躺在病床上吊着瓶在输液,身上胸部和头部缠着白纱布,他一震一动,浑身疼痛,马上平躺下来不敢乱动了,侧面一看,旁边有一个男人爬在床边酣睡着,是高润福。刚才是他做了恶梦了,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子平苏醒了。

    他伸腿轻轻踢了踢高润福,高润福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看,见是子平醒了,一下子站起来,凑到子平头前说:“哎呀,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死我们了。”

    子平微弱点了点下颌,他蠕动着干涸的嘴唇说:“水、水。”高润福马上从暖瓶里倒了开水,勾兑上凉水,用勺子一滴一滴的往子平嘴里喂,子平用眼神看着高润福想问现在什么时间了,高润福没理解子平的意思,便停住喂水的手,重新给子平掖好被子,看了看输液的瓶子里还有不少的液体,便坐下来用手摸了摸子平的眉眼,轻声说:“好好睡吧,先休息。”子平只好重新闭上眼,慢慢的眼皮沉沉又睡过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再次醒过来,模糊的双眼前多了俩个穿着花衣裳留着长发女人,他努力睁开眼才看清是素婵和素素。他心头一热,嘴角微嚅着想说话,素婵大概知道他的意思,用手势阻止了他,这时旁边的医生和护士过来查房看病情,素婵和他们在说着什么,看她们表情较轻松,子平心里放松下来。倒是素素一脸倦容,头发凌乱披散着,看来她是没有睡好,她眼角有莹光闪现,眼圈还红着,估计哭了时间挺长,子平挺内疚,第一次和素素刚认识见面就让她遇见这么个祸事,对她来说受了惊吓还受了伤,真是对不住她和素婵一家,想到这,他眼里噙着泪花地盯着素素表示歉意,素素明白他的意思,轻摇着头,手掩住嘴巴,也朝子平微笑看着,表示理解他的意思。

    这时值班医生已经给子平检查过伤势了,临床护士换好消炎之类的药水,扶起子平半躺在病床上,给他喂水喂食喂药盒,素素端着水给子平喂,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子平觉得头脑清醒多了,只是身上如针刺般难受,他对素婵轻声叫着:“姐,对不住啊,”

    素婵眼含眼花说:“人平安说好,没事就好,少说话,多休息。”

    这时医生带着警察进来了,开始给子平做笔录。素素主诉,子平点头配合,把昨晚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警察记录完毕,让子平、素素签字就走了。按照医生的安排,子平最少得二十天住院治疗,于是素婵让高润福晚上陪床,白天由素素照料,子平真觉得给素婵一家添麻烦了,只是他好不利索身子暂时也没办法补救。

    渐渐地他能下病床来回走动了,吃饭也香了,这些天不干活老养着,脸面变白显年轻了,他让高润福夜间别过来了,家里更需要人手,于是按素婵安排,素素白天上午在病房陪着子平,高润福下午至晚十点回家。子平真感谢素婵一家人的关爱,尤其对素素见了危险不跑,反而敢帮他打架,素素说她胆子大,骨子里并不怕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渣。她也爱说笑,她给子平讲她当年在兴坪镇赶集上帮姐夫卖衣裳,和临近的女摊主打架,把那女的撕的嘴都出血破了,在上卫校的学习生活中,她说卫校女生多男生少,经常为男生打架,女生们打起架来更狠的厉害,有时在食堂吃饭就打起群架来,几个女生打几个女生,揪头发撕嘴巴,下手可歹毒了,用食堂存放的大白菜互相乱砸,白菜叶子、鲜血、头发食堂地上到处都是,听得子平直咋舌,心想这未免太过分了吧,素素圆睁着眼说真的,说她还打过群架呢,子平问她是因为男生吗?她红了一下脸,说是和一个外县的男生耍过几个月,也说不清是不是搞对象,后来那个男生嫌她嘴角上有个痣说克夫,和她不玩了,她一气之下竟跑到医院里用激光把痣去除了,后来她在食堂找到那个男生,几个大嘴巴抽了那个小子一嘴污血,把那个男生吓得愣是没敢动手,死挨了素素的几巴掌,所以她的厉害在学校也挺出名,也是学校大姐大成员之一。

    子平嚅嚅地说:“太玄了吧,上学还这样?比社会上还特殊?”

    素素说是真的,她拉起子平的手就往她嘴角上摸,还一边说:“你摸摸,这不是还有痣留的坑么?”

    子平想抽回手,可素素劲大,在她毛绒绒的嘴角上摸索感觉真舒服,他脸不自主地红了,素素意识到他窘迫了,也红了一下脸说:“你这个庄稼汉,连大书也不念,连个女的也没沾过边吧?”子平尴尬地不说话了。

    大约二周后,医生查看了子平的伤情,见子平恢复的很快,他人年轻体质好,于是建议让他出院回家调理。于是素婵办理了出院手续,把子平接回到商铺来养护。素婵并没有问子平什么,倒是子平把那天干活和晚上的遭遇讲给素婵听,素婵没有责怪子平的冲动,只是安嘱子平以后遇事要多冷静,多和人商议,毕竟孤身在外打拼,什么人也会遇上,尽管不要针锋相对,这次吃亏就是因为冒失,干活和干事业一样也要动脑筋的。素婵估计子平能听取她的建议,便问子平用不用告诉老家里的父母和哥哥姐姐们一声,子平说不用了,他们知道了只是担心,这么远也不方便过来,素婵一家便精心照料着他,以便让他尽快好起来开始干活,有些主顾早就等不急了,催的厉害呢。

    遇上这么个事,素素一时走不了,她只好安顿下来帮姐姐打理商铺,还得照料子平的日常饮食和衣裳洗涮,甚至兼顾子平的商铺生意,其实他们早就是一体的生意了,只不过是素婵的安排各算各的账,素素好动,不过素婵家里这一大摊子事务反而也把她拴进来了,她和子平半真半假的说:“子平,你挣钱了,五姐可要分工钱呢,误工费、护理费加精神损失费,你可要好好的挣上钱给我。”子平嗯嗯地点着头说一定一定,气的素婵笑说素素是个穷计较的鬼丫头。

    子平恢复好了伤口就开始出工干活了,他是个心里说话的人,他在休养中就开始琢磨着如何对付这些专欺负和欺骗打工的人了,这个社会,恃强欺善的渣子很多,完全靠公安政府来打击保护维护正义做不到,这些家伙即使是犯了事也顶多是个治安处罚而已,事过去了还要不断地侵扰你的生活。愣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除外你有拿手能震动他,使他不敢惦记你。子平倒是单身一个,可是素婵的家小都在这里这些年了,不能给她们添乱了,但也怕那这家伙再来找麻烦,怎么办?这也是子平担忧的事,他不敢对素婵明说,尽管素婵也有防备,让高润福接送好孩子早早回家,她也多次去公安局问询案件办理情况,但人家放到辖区派出所来侦办了,她也请派出所人员请了几次饭,但人家迟迟没有回复案情,这么大的个人口流动城市,那么多的案子也办不完,只是让素婵多防备好各种意外情况,提高防范意识。子平知道这样不行,把那些家伙逼急了还要来捣乱,子平心里急面上装做不知,他悄悄地委托熟悉的人来打听当地黑社会头子,想知道是不是有团伙的人员受雇来报复的,他仔细回想着那天的细节,越来越相信这件事就是那个家伙挣钱雇社会上的人来干的。

    要说底层的人不一定知道谁是市长,却知道这里什么人是老大,什么人是厉害,什么人能干什么事。这是社会生存法则之一,关乎着生命安危,所以必须了解灰色地带的社情是底层人员的生活常识。有熟人告诉子平东关这一带有什么“四喜”“八愣”等团伙头目,以为子平要寻求保护。子平却和这人说让他代为寻求保护,子平给他一定的钱,并给他一定的好处费,让他去团伙里说他的商铺是他们罩着的就行了,子平并不直接去接触这类人员。有几次干完活到了傍晚,子平就带着刀斧等工具来到赖他工钱的那家伙房门前站立十分钟,把这家楼上楼下的人们骇的不安,也有人认识他,知道他让这家坑过,这家伙也不是个正经东西,他和他们说来找他要欠的工钱的,所以人们也同情他并没有报警,他最后一次脸上抹上红油漆正等着,这家伙吹着口哨突然回来了,抬头看见一脸似血的子平吓懵了,竟然不敢动弹了,子平阴沉着脸看着他不说话,二分钟对峙这家伙后怕了,双手作揖说:“哥哥,和解吧,我给钱,我给钱,”于是抖擞着手掏出一沓钱来递给子平,子平数了数收了工钱,剩下的钱又扔了这家伙一脸转身走了,邻居们围拢过来告诉这家伙,子平这样子在这站岗等候了好多次了,把这家伙吓得面如土色。

    子平找到那个熟人,把工钱交给那人让他给了团伙人员,就说是商铺交的辛苦费,请他们吃饭的钱。这样一来,时过几个月,这件事之后再无人员问津,子平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松懈下来,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按社会潜规则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