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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慕采栀爆发的高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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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长得还算水灵的姑娘,满眼憧憬,拉住慕采栀的衣袖,低声问道:“少主,慕家这般强大,小少主的父亲定也是哪家世家少主吧?”

    说完还没征得她的同意,便兀自伸手想去捏捏,时初在艳艳阳光下,连绒毛都清晰可见泛着红光的白嫩脸颊。

    慕采栀向后退了些许,那手就这样怔在半空,那姑娘似乎是没想到,慕采栀如此不给她情面,羞赧间连忙将手撤回,垂下的衣袖间还依稀可见紧握的拳。

    这一幕被众多之人看见,当下便有妇人跳出来,哂笑道:“那是自然,小门小户的低等修士,慕少主又怎会爱慕,还不顾长辈双亲,私奔诞子?老婆子活了几十年,怕是要跟不上你们小辈的思路咯!”

    话音刚落,一男子踌躇向前,看了一眼她怀中孩子,因为周围的嘈杂声,眼睫微颤眉头紧皱,他的心便也跟着紧了紧,犹豫道:“这......您一人回归,可是小少主父亲反悔,不愿与您......”

    “我看像,不然她怎会独自一人回来,定是对方觉得她不知自重,道德败坏,刚她赶了出来。”

    “堂堂少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居然干出这般行为不端、举止不正之事!”

    “就是,就是,居然还有脸回来!”

    “城主之女,竟然做出这般不要脸面之事,真让人寒心。”

    “城主教女无方,纵女风流,还有何脸面,高居一城之主?!”

    慕采栀后侧边,一直与她保持着寸许距离,面部被晒得黝黑的汉子,听闻此言,不悦高声喊道:“喂,话可不能这样说,城主是城主,他可没行这般之事。难道你们忘了今日葵莘之安是谁的功劳?”

    “他是城主,那是他职责所在,居城主之位,便要保我们平安!”

    “诶,我说你......”

    “说什么说,难道你跟她有染......”

    众人哄笑一团。

    黝黑老汉再也忍不住,挥拳而出,很快两人便扭打倒地,不顾身着锦衣绸缎,不顾底下坑洼泥泞,瞬间,起哄与拉架声此起彼伏,甚至盖过了闲言碎语。

    左一句右一句,句句言辞诛心,似不停转的陀螺般,话音刚落,便有人自动接上下一句,她根本没插嘴的机会。

    慕采栀终于在慈爱殷切的目光下,冰雪刀子似的话语中,又感受到了小黑屋般的压抑恐慌,压得她要透不过气来。

    在这空挡,苏若疾步拉了慕采栀便要进门,可就在离门槛一步之遥时,慕采栀突然停住,幽幽看了苏若一眼,然后坚定转身,立在石阶,望着底下争吵不休的人群。

    苏若愣住了,她在慕采栀眼中,看到了一种像是激烈斗争过后的清浊与接纳,很是复杂难懂,苏若也没能完全理解清晰。

    可是一看,她便知道,以前总是不懂为何苦痛加身非得浴火重生,可是现在她似乎知晓了另一个道理,浴火重生不及在苦痛中原地成神。

    忽闻慕采栀高声无奈笑道:“谁道无心便容与,亦同翻覆小人心!!”

    台阶底下渐渐平静,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凝望着她。

    好似这种疯魔若痴的笑声,比她未婚生子之事,更叫他们难以接受。

    在众人狐疑眼光中,慕采栀指着怀中孩子,崩溃道:“稚子何其无辜,要承受你们的口舌如刀!我又何其无辜,要被你们这样以诛心之言句句戳心!”

    “我在芳杏年华,一个身为修道之人最为重要也是最懵懂之际,被心如蛇蝎之人所骗,被暗无天日关了数年,被镣铐加身锁了数年,刚出了蛇窝,又进了你们的狼窟。”

    慕采栀的纤纤细指,指尖晶莹饱满,粉嫩若桃,她那只早已长出了新指甲的手指,指着台下众人,“不,你们所作所为比他还要险恶。”

    “你们用温暖的眼眸,说着最伤人心的话,你们表面和蔼良善,对我嘘寒问暖,情意绵长,转眼便用平淡的言语,一刀刀刺在我心脉最薄弱之地,你们和他有什么区别?!。”

    “不,你们比他还要心狠,你们给了我希冀的信念,这信念让我方觉人情温暖,似冬日暖阳般温暖身心,可是转眼,我便如坠冰窖,那种冷,从脚底开始延伸,直到冻得我僵硬得如同铁石般,幽深冰寒。”

    慕采栀笑着流泪,一副疯魇模样,继续笑道:“呵呵,可笑吗?你们是羲和掌中金乌,亦是望舒手中星月,一半剖析灵魂加以炙烤,一半......美丽神秘处处危险。”

    突然又手指向天,声如洪钟,“我自知身为城主之女,责任重大,发生此等委屈之事,却没当场自裁以此谢罪是我之错;不知廉耻企图妄想‘葵莘的家人’,能不计前嫌待我如初,更是大罪,采栀无颜愧对城中父老,可!稚子无辜!!他是我历经黄泉也要拼死生下的希望,他姓慕!只姓慕,唯有娘亲。”

    苏若的眼泪顺着鼻梁的弧度无声滴落,与其说,她同情她的遭遇,不如说是喜极而泣,一个敢在众人的质疑与冷眼面前,剖开自身不要脸面的直视,那么,这就是新生。

    她被慕采栀所震撼,她为身为慕采栀好友,慕时初干娘而自豪,出生并不能选择,怎么活怎样过,皆握在自己之手。

    她知道那段过去,一直是慕采栀的心结,如若不能走出来,势必会变成心魔,吞噬她而走火入魔,而现在,她在人情冷暖之中爆发、成长。

    她可能还没完全走出来,可是那又如何,她会走出来的。

    城主府前,黑压压一大片人,皆在慕采栀如疯如魔之中的慷慨表演下,泪眼婆娑,那位长得颇为水灵的姑娘,袖间紧握的拳头,早已松开,她羡慕慕采栀身为少主金尊玉贵之身份,嫉妒她城主之女前途无限的荣耀,因此,抓到个黑点,便拼了命的去泼墨染黑,说到底,她还是只能站在台下,仰望着台上虽然哭的像个疯子,也不知难堪,却难掩器采韶澈光华璀璨的她。

    这样的高度,她用尽一生,恐难及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