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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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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夜深人静。窝在自己的房间内,除了能听见自己迟钝的呼吸声,就只剩下键盘跳动时发出无序的滴答节奏。有时候,我会幻想着显示屏后面gigi傻傻的样子,然后自己偷着乐。我告诉gigi我恋爱了,她叫小北。gigi发过来一大堆夸张的代表惊讶的表情符号。于是我再次用黑色的四号字告诉她,我真的爱上小北了。gigi那边停顿了片刻,然后说恭喜我,也恭喜小北。我感激着gigi,因为是她让我知道了怎样去爱一个人。

    gigi经常说,当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百分之八十是女人的功劳,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同样也有百分之八十是女人的功劳,而男人却有百分之八十的权力抛弃一个女人。gigi发过来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只是对着显示屏咧嘴笑了笑。爱情的悲剧并不是男人一手导演的,在爱情的剧场里,男人和女人都只是一个三流的角色,自己都无法把握自己的情绪,又怎能去轻松地玩转剧情呢,我对gigi说。那个时候开始,我发觉自己竟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小北。

    经常发觉,拥有一个网友比有一大堆朋友更实际。虽然我知道,如果这话被若彦他们听见肯定会遭遇无数白眼,但是我还是这样说了,在一次不经意间。记得若彦当时很愤怒,当若彦指着我鼻子数落我的不是的时候,我在很愉快地想着gigi。gigi是我结识了三年的网友,大部分的时间,gigi喜欢静静地看那些我打出来的文字。gigi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我这样认为。我和gigi并没有见过面,也没交换过彼此的相片,之前我也想象过或许与gigi可以开始一段浪漫的网络恋情。只是gigi说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她看来,我只是一个很孩子气的男生。尽管对gigi给我下的定义耿耿与怀,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记得若彦常说,网友会在陪你吃kfc的时候给你买大杯的可乐吗。于是我会疑惑地看着他然后摇着头。

    每个人都会告戒自己要现实一点,然而事实上依然会有很多的人迷恋着网络上形形色色的影子,迷恋网络所带来的快乐与痛苦。gigi说如果网络如现实一般,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吸引力了。虚幻。也许比现实更接近本质。

    2

    我叫jerry。在一家传媒公司做广告图案设计。每天过着早上八点上班,下午四点半下班的生活。偶尔会陪朋友去喝杯咖啡,空闲的时候不喜欢逛街,一般都是在网络上打发时间的。当然我并不属于那些热忠于网络聊天的人群,或许,我这人本身就是寡言的。只是如果gigi在线的话,我可以一直陪着她说话到凌晨三点。gigi说并不是我不爱说话,只是我不习惯开口而已。

    坐在我对面办公的女孩叫小北。小北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没有属于这个城市女孩们应该具备的精致与矜持。每次不经意间抬头的时候,总能看见小北忙碌的身影,而我习惯让眼睛在她身上停留三分钟的时间,然后继续工作。若彦说像小北这样的女孩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吸引力。若彦是我好朋友,他工作的地方和我在同一楼层,有空的时候若彦会来找我说话,当然,每次他都会记得给我带一杯大杯的可乐。

    休息的时候,我有时也会与小北说几句话,话题却总是关于天气气温之类的东西,小北笑着说我一定得了先天性沉默寡言症,只是不管怎样,我与小北之间似乎没有更多的话题。或许是因为,小北每天都在眼前的缘故。

    小北生日的那天,约好所有同事去酒吧庆祝。于是我把若彦也带去了。若彦说他喜欢热闹的气氛,我不怀好意地对若彦说,或许到时可以把小北介绍给他认识。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john应该是若彦的女朋友。然而在小北生日之后,若彦却否认了这一点。小北的生日party上,若彦独自喝了不少白酒。当我扶着他东倒西歪地走出酒吧门口的时候,若彦歇斯底里地告诉我,他喜欢上小北了。我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若彦送回去。我一直沿着街道往前走着,晚秋的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于是开始感觉到脸颊上的温热。

    我告诉gigi若彦竟然喜欢上了小北的时候,gigi发过来一大串诡异的表情符号。gigi问若彦喜欢小北有什么不对吗,我无语。我只知道,john是喜欢若彦的。

    第二天听说若彦没来上班。中午的时候,john来找小北。小北回来后向我要了若彦的电话号码。小北说若彦昨晚出了车祸。

    当我和小北到医院的时候,若彦已经睡着了。我看见john一直低头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john看上去很疲惫,过道里空荡荡的,她就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过道尽头卷过来的风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撩起她浅绿色的衣角。我和小北没过去打扰她。

    医院里随处都可见那种叶片特大的黄皮棕树。那些掉在地上的叶子,撕裂的脉络就象被人为放大一般清晰醒目。偶尔阵风刮过来,那些叶子就在地面上不断旋转着直到忽然消失于前方石阶的缝隙里。离开医院的时候,小北跟在我身边静静地走着,她抬手撩起额头长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莫名的心痛。

    3

    若彦出院后的第二天来找过我,若彦说他已经辞去了工作,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会离开一段时间,我没有说什么,对若彦来说也许换过新的环境会感觉好一些。若彦走的时候,我去机场送他,我和他边喝着可乐边说话,然后两个男人站在候机大厅大声地笑着。

    gigi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大声的告诉她,所以若彦并没有做错的,我对gigi说事实上john是很爱若彦的。gigi说,爱是不能带任何因果关系的,爱有时只是一种感觉,她可能是一句刻骨铭心的约定,可能是一次生离死别的感动,也可以是刹那之间的一秒心痛。我看着显示屏上gigi发过来的这些文字,直到文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然后隐约出现小北的影子。也许,我是喜欢小北的。

    “对不起,我爱你。”当我站在小北面前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小北一直仰头看着我的眼睛。

    “是的。我爱你。”我重复说。

    “现在。”小北低声问。

    “一直。”

    再次见到john的时候,她给我介绍了她现在的男朋友杰西,杰西有很温暖的笑容,john说杰西对她很好。john说祝福我和小北。

    后来收到了若彦的伊妹儿,若彦说勿牵挂。只是在给若彦的伊妹儿里我没有告诉若彦我与小北之间的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快圣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