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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苏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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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国庆长假,我必回到千里之外的苏北乡下的老家,何况今年的中秋节也赶在了这个假期。

    回老家的兴奋之情是难以言喻的,我是半夜就起程的,虽说今年的高速路免费通行,但我并不是想占国家的那点便宜,只是难掩回老家时的那份急切的心情。

    只有在老家,我那紧绷的神经才能够得以像松了劲的弹簧——放松下来。我喜欢苏北老家乡下的日子,因为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是受了这里的山、海、河、湖的润泽的。妻总问我,哪里好?我说山有花果山,云台山、抗日山、苍马山,沂蒙山;海是东海,河有石梁河,都是近在咫尺的,好与不好,见了便知,我没有过多的描述,后来,我们都走了一遭,妻惊喜不已,那是后话了。

    那天,车子开到村头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就湿润了,记忆之闸也在瞬间打开,那些无数美好的回忆便如画卷般在眼前展现。

    记忆里,老家的乡下,就是一副水墨画。一年四季,炊烟始终像永不凋谢的花朵,傲然开放在庄户人的视野里、生活中。我曾经在这里骑牛牧马,赶鸭放羊,下河捕捉鱼虾;挎着个菜篮子去田地里剜野菜,听那些不知名的鸟儿在树头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那嫩黄的野花与婆婆丁、苦麻菜一起,生机勃勃地点缀着每天的晌午;水田里,稻苗青青、渠水泠泠,空气里弥漫着水的清凉和花的馨香

    在苏北老家的街巷里,常能听到那一声声“豆—腐”的吆喝声,打破清晨的寂静,唤醒温暖的舒适。一阵接一阵的吆喝声,豆腐的香味,如丝如缕,弥漫,扩散,飘逸,升腾。偶尔,也夹杂着嫩酥的油条味儿,钻入鼻孔、心肺、肠胃,激活人的精神。

    这个季节,故乡,我以镰刀的脚步,一步步走近。金黄的玉米,透着成熟;摇铃的大豆,透着内敛;沉甸的稻谷,透着容颜;剔透的葡萄,透着晶莹。

    老家的乡下还是蔬菜的王国。浓香的芫荽,青青的菠菜,酸辣的韭菜,翠嫩的芹菜充实着人们的生活,有色有味。

    一碟辣椒,激活一张张舌头;一盘芹菜,刺激一个个喷嚏;一张煎饼卷大葱,豪爽一个个人生;一杯清茶,演绎一个个思考。

    近乡情更切,远远的我就看见了那一柱柱熟悉的炊烟,有了炊烟,家就不再遥远。面对炊烟,凝望云一样的升腾,雾一样的飘散,炊烟总是在像我这样的游子的记忆里飘荡;一种久违的亲情,系结着终生无法忘却的爱,即使日子久远,相隔万里,也割舍不下这灵魂深处的思念。

    记忆里,小村的轮廓依然清晰,狭窄的村巷,古朴的房舍,错落的树木,以及泄闸般涌出圈栏的牛羊统统被诗意化了。故乡,也因此成了一幅水墨画,永远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而现如今,一座座造型优美的小洋楼替代了旧式瓦房,那蜿蜒曲折的乡村小路如今全部水泥铺就,人们的生活条件比以前更加的富足了。我的身边也多了一双儿女,我决意要把这双儿女留在这里抚养,但愿他们也能像我儿时一样,沐浴在这片水墨画卷里,骑牛牧马,提篮挖菜,喂猪放羊,从这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