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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舍武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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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武隆城已成远山远水,片片绿色在我身畔依依递退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阵阵黯然了,没有来由地想逃避那份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的别离。车窗外的风里裹携着一种清寒,拂过发线,响在耳际,沉在心底,竟似乡愁一般,让心不由得失落、酸痛、苦涩。迎着夏风,放纵记忆在武隆的青山绿水里行走,由那眼睛及心灵再一次迷醉在武隆蕴着松树清香的空气里。

    初见武隆

    五月初夏,一次参加渝黔湘鄂部分县市(区)人大联席会议的机会让我梦锁武隆。在一个有着微雨的清晨,我们的车从松桃出发,驶向一个叫武隆的地方。带着无边的遐想,一路上我兴奋而雀跃。不停地想象武隆是什么样子,有着怎样的风韵憧憬与期待中,我快乐地坐在车窗边,看窗外雨珠儿快乐地坠下,尔后快乐地滑下窗去。

    车过彭水时,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武隆县人大的同志看到我们还未报到,担心我们是不是不熟悉路形,或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就打电话过来询问,听到我们正在路上时,还细心地告诉我们在前面的岔路口“往右拐”电话里亲切的声音,刹时让武隆在我眼前一下子明朗起来——她定是美好的,美丽的,温暖的,温情的!

    车进武隆城了,整齐的街道,葱茏的绿树,过往从容的行人一切一切,都让我们觉着悦目赏心,赶路带来的疲惫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武隆在我们眼里,像一位蒙着绿纱的少女,倩影娉婷。拂扬的风似乎是绿色的,有着淡淡松树清香。行走武隆,感觉阵阵清凉之气迎面而来。五月的武隆含蕴着夏天的味道,在雨后更添一份清新的灵气——幽雅、含情、仪态大方。

    傍晚时候,掌灯了,武隆城眠在清爽夏风中,一地星光。在翻阅武隆县人大常委会办公室精心准备的会议材料,进一步品读了解武隆后,我禁不住再次迷醉在武隆美好的容光里。武隆县地处渝东南乌江下游,位于武陵山与大娄山的结合部,与涪陵、南川、丰都、彭水和贵州道真五区县接壤,距重庆市区181公里。境内以山地为主,最高海拔2033米,最低海拔160米,立体气候十分明显。全县自然资源十分丰富,旅游资源更是得天独厚,仙女山、芙蓉江、芙蓉洞、天生三桥、白马山、龙水峡地缝、黄柏渡漂流等独具特色的自然景观,把武隆装扮得俏美而妩媚!心底开始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该是怎样的温情暖心、山水悦人!

    诗人徐志摩在再别康桥中写道:“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当时灯下,我笔尖汹涌着的却是这样一句不成诗的断句——“武隆/能否把你的光彩私藏/带上/一起走/在我们对您说再见的时候”

    芙蓉江绿里行

    武隆芙蓉江乃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区,是乌江下游最大的支流,全长35公里,以喀斯特水上原始森林风光和大裂谷为主,有悠游梦境之称,被地质专家确认为“中国西部罕见的大容量生态型峡谷景观风景区”文字的形容能力在这方面能给人以想象,却是无法与摄影等直观表现手段媲美的。一阕“闺藏深山人未识,一朝闻名天下惊,水送山迎入芙蓉,一川游兴画图中”引领着我们的想象,把思绪吹进夏风中,拽去很远很远。我们坐车从武隆城出发,行了大约20公里的路程,远远就见一座小红屋屹立在青山翠竹中。大家坐缆车下到芙蓉江,还未荡舟,人就已心旷神怡了。

    那是怎样一江清柔含幽的绿!柔得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一条江,绿得让人无法相信江水还能有这样姣好的面容。朱自清先生写梅雨潭的绿的所有句子,用在这里,似乎还略显苍白无力了些,而对于像我这般蠢笨的仰慕者来说,即便挖空心思,怕也难描其真美景一斑。索性也就不写了,让芙蓉江自个绿在脑里罢!

    荡舟芙蓉江,夏风送爽。江岸静静漂浮着一些枯干枝丫,灰灰白白,细细看去,似一位醉意醺浓的画师,错以芙蓉江为画布,这一笔那一笔纵情勾画而就的“芙蓉江上枯枝图”风乍起“画”就一幅接一幅地活了,悠游在江上忽似人物,忽似山水。船过处,浪翻,这些“画”变得高低起伏,舞摆多姿。导游是一个着苗族服装的小妹妹,十八九岁,身段很好,只是皮肤黑了点,想来是常年在芙蓉江上日晒雨淋的缘故。小妹妹告诉我们那些枯枝原是崖上一些长在低处的树的枝丫,水涨时将它们尽数淹没,到天干水褪、“重见光明”后,它们已成“水魂”只有干枯躯壳了,风一吹,它们就随风飘落在江面上,又随风漂流下去。现在他们每天都有人在巡回打捞。

    一路上水声夹杂着人声,河风和着夏风,好不惬意,好不舒畅!船过处,奇形怪状的峰有多少,大多都忘了,印象最深的是那座“玉兔峰”那两只耳朵真是惟妙惟肖,还有那两座喊作“龟兔赛跑”的峰,也像得出奇,奇得可爱!导游小妹妹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们说,芙蓉江附近的农家,买得羊子了,不是养在家中,而是任它们在芙蓉江边的山峰里游荡,等长大了,才捉到市场上去卖。这些羊儿在这里饿了就啃峰中绿草,渴了就喝芙蓉江翠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其他地方的羊有知,不知道会羡慕成什么样?素闻武隆的羊肉味道十分鲜美,想来便是因有这一路青山绿水。

    导游小妹妹唱得一口好山歌,崖间江上荡漾着,给我们旅途频添了几份乐趣,到后来,竟发动船上所有的人,与她一道和其他游船上的游客对起歌来,虽然歌不成对,且已大多只是些时下流行的歌曲,大家却也都其乐融融。

    快乐的歌声在阳光铺洒的芙蓉江上荡漾,一层层新绿向山身畔天尽处荡漾开去,一只鹭鸟在枯枝上随风漂流,被我们的歌上惊起,扑扑地飞进了青山绿树中。该感谢手机,谢谢她帮我存储了当时心情——“风沁松香郁浓,绿树柔风姣容,碧水吻幽山,崖下一江葱茏。芙蓉,芙蓉,歌含笑鹭相送!”

    离开芙蓉江,我们又一次走在芙蓉洞边苍郁的绿树荫里。那芙蓉洞属国家aaaa级旅游区,被喻为“一座斑斓辉煌的地下艺术宫殿”洞中五绝:巨幕飞瀑、珊瑚瑶池、犬牙晶花池,石花之王、生命之源,堪称世之瑰宝。其实到洞中实地一游,所见所触,又何止五绝?还叹笔力弱薄,无法尽书,又想世间万物,还是眼见为真,手触为实,不记也罢!朋友你若有心,在哪天天晴了的时候,邀上几个好朋友,走游一趟,感触定比看我这枯涩文字要深上千百倍!到得芙蓉洞与芙蓉江时,一定别忘了系上吊索,体验一次飞跃山水的豪情!

    走马仙女山

    记得踏进仙女山青草地,抚摸到的第一寸肌肤是一块夏可滑草冬可滑草的斜草坪。我当时因为衣杉单薄,一时竟感到阵阵寒意,但看着草坪上快乐的身影,听着飘荡在仙女山上空的欢声笑语,身心竟又渐渐暖了!雪橇轻快,草坪绵软,凉风拂面,笑影嫣然,心中烦俗,竟也跟着消隐得无影无踪!

    走到仙女山的天然草坪了,眼前一下宽阔明丽起来,好一片美丽的南国草原!青青芳草,郁郁树木,静静木屋,清新山风,真个令人心醉神迷!

    在草坪上,远远就看见仙女山华邦酒店的优雅身影了。镶嵌在林海草原山色之间,全石墙砌成的酒店建筑,富贵、典雅、自然。伫立窗前,感觉“草原、石林就在窗前”此话真的不假。而他们所说的“土家美酒敬客人,酒香飘出华邦情”我们此次也亲身感触了。江口鱼、羊肉汤锅、老腊肉、羊角豆干、土坎苕粉等武隆风味特产,我们也是能吃尽吃了。心中若有遗憾,那便是因为时间匆忙,没能走马仙女山和品尝著名的仙女山烤羊肉了。

    但美好与遗憾各留一份在心中,待下次来再圆,何尝不是另一种浪漫?

    “走马仙女山哟,哥哥在哪边哟,风柔柔,草绵绵,阵阵花香把衣缠,走马溜溜的哥哥哟,来到妹身边哟,水清清,天蓝蓝,双双走进白云间”这首由武隆人自编自唱的民歌,从听到的那一刹那,就一直缠绵荡漾在我心间。不记得是谁说过这样的话了,他说“只要有音乐在,灵魂就不会寂寞”此时不禁想,某事某物某人,在某个人的心底,只要关于它(他、她)的歌声还在灵魂深处唱响,记忆就永远鲜活。

    仙女山之“南国牧原”阳光一样悄无身形地浸在歌声中,永远鲜活在我的回忆里,摇曳着梦也似的身姿。

    “乌江画廊画武隆,走马仙女,荡舟芙蓉。晶莹石花谁泪种,竹映红屋,空蒙苍穹。南国牧原蕴雍容,天坑地缝,三桥苍葱。梦境悠游意朦胧,轻车已过,青山葱茏!”

    赋这阕词之前,极想把武隆的山山水水融尽词中,但写得词来,却只隐约写得记忆中的几个美丽去处——仙女山、芙蓉江、芙蓉洞、南国草原——仙女山国家森林公园、天坑、龙水峡地缝、天生三桥。其他名字,因笔力弱薄,唯有埋于心中时时默念了。一词既有,一文已尽,不知在我现在还经常想起的武隆城,会不会有人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