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以为他有什么事,声音颇为凝重地问道:“顾时,你怎么了?”
顾时哭丧着一张脸,苦巴巴地说道:“元兄弟,这堆肉实在太恶心了,呜呜呜!”
元仲辛:“......”
众人:“......”
这货,是在撒娇吗?
元仲辛眉头直抽,木着一张脸,不知该作何反应。
少年抓着元仲辛的袖子拼命在那摇啊摇,与方才杀意凌然的顾时判若两人,大声嚷着:“真的好恶心!我方才砍他手的时候都快吐了!”若不是为了锉杀顾长坤的意志,他老早就想蹲下来先吐一顿了。
顾溪眼皮直跳,她下意识地望向王宽,心头瞬间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王宽脸都黑了。
得了,想来那顿打是逃不过的了。
顾溪赶紧上前扒开顾时紧紧抓着元仲辛衣袖的手,抬手就给了他一记爆栗,她没好气地骂道:“丢人现眼!放松开!”
顾时委屈巴巴地咧着嘴欲要哭嚎,顾溪适时地向他扔了一个眼刀,对方霎时止住了发作。
韦衙内呆呆看着转变如此之大的顾时,不敢置信地喃喃道:“我爹还说全大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我蠢的人,真该让他来乌木寨好好见识一番。”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宽踏步上前,把元仲辛扯回到自己身旁,眸光深邃地凝视着顾时,淡淡开口说道:“先回寨子里再说吧,老人们腿脚不利索,不能站太久。”
王宽此话一出,倒是提醒了众人,寨民相互对视了一眼,尽管面容惭愧不已,但依旧自发地上前搀扶着老人,迈着步子缓缓回到了乌木寨。
而被绑着的三十四人则跟在后头,眼巴巴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家人,说不出一句话,惊恐过后,便是深深的愧疚,三十四人根本无颜面对各自的亲人,接下来再有什么惩罚,他们也认了。
既然赵简与小景将那几个装载着兽制品的箱子送到了官府处,官府办事讲究人赃并获,六人自然也要把人交到他们手上,但因为经过这些事,时间已然到了下午,此时出寨,入夜都未能走出连云山,于是六人决定在乌木寨再住一宿。
尽管当年的事,大部分寨民没有参与,但依旧对顾时与顾溪心怀愧意,他们从家中搜罗出不少食物,悄然无声地堆放在顾家兄妹暂住的房门前——这些食物都是他们亲手耕种出来的,而且,大家都清楚,用不义之财买回来的东西,就算再珍稀,顾时和顾溪都不会要。
晚饭过后,元仲辛待在房间里,手里把玩着那只玉哨子,若有所思。
王宽一进门,便眼尖地发现了那只玉哨子,他不动声色地关上门,烧水沏了一壶茶,随后开口问道:“那只玉哨子,你不还回去?”
元仲辛一愣:“为什么要还?”
王宽沏茶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他微微一笑,淡淡问道:“你也想学哨鸣御兽?”
元仲辛歪了歪头,微微思索一番,开口道:“学倒不是很想学,主要是这哨子是我哥寄来的,若是要还,怎么也得由我哥出面。”
话音刚落,元仲辛便陷入了沉默。
王宽瞥了他一眼,转而发现水烧开了,他一边摆弄着瓷杯,一边问:“在想你哥?”
元仲辛轻轻地应了声,眼神里闪过费解,他状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哥他到底是怎么来到崖底黑河的?就算他真的来到这,可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这根本说不过去啊。”
作为樊宰执麾下的边疆骑侯军将领,可以单独行动的吗?
王宽沉吟片刻,猜测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元将军与军队失散了。”
闻言,元仲辛脸色颇为凝重,骑侯军发生意外?难道是遭遇了敌军伏击?他紧蹙着眉,思绪微微混乱:“可若是真的发生意外,官府战报不可能毫无声息的。”
王宽不想看见元仲辛蹙眉苦恼的模样,他温言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届时给他写封家书,问个明白就好。”
元仲辛赞同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元仲辛六人收拾好了各自的行囊,给马匹换上新的马蹄铁,准备出寨离开。
顾时,顾溪和顾力是来送元仲辛等人的,而其他寨民则是与即将锒铛入狱的三十四人道别的,他们神色皆带着不舍与痛意,却无人对顾时他们露出愤恨不满的情绪,因为他们都清楚,做错事就要受罚,如今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然是万幸了。
至于那十二名死者的家属如何与顾家兄妹相处,顾时日后有何打算,这些就全看顾时的了,元仲辛他们自然不会过多干预。
几十个人一同堆在了寨口,哭泣道别的声音不绝于耳,一时之间,好不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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